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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媽媽向來跟嬸嬸不合,附帶說明一下,是二嬸,爸爸排行老大,記憶中,我在小房間裡做功課,經常聽到兩個女人叫囂的聲音,互相怒吼著要對方閉嘴,我曾經一度很好奇的跑到外頭去看,不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吵,一看,居然媽媽和嬸嬸在吵架,沒看見爸爸,只見二叔勸架的聲音小的可憐,多有無奈的說:「別吵了啦!」

       很奇怪,不知道為什麼我記得這麼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 媽媽常跟我說在我出生之前這個家發生的事情,記得她說她剛嫁過來的時候,即使挺著大肚子也得工作,爺爺奶奶因為早婚,所以當時奶奶也還很年輕,但是她完全不幫媽媽,母親經常怨懟不已的說:「妳奶奶根本把我當作是女傭!沒把我當人看!妳知道嗎?當我有了大哥的時候,好幾個月的身孕了,她竟然叫我把她兒子所有的鞋子拿去一雙一雙的刷洗!!……」(爸爸底下還有三個弟弟和兩個妹妹,一個姑姑因為養不起後來送人了)

        我默默的聽,偶爾回應母親,表示贊同,對我而言,母親只是希望有人能站在她這邊,希望有人知道她的苦衷,不過我心裡的感覺卻很複雜。

        奶奶,是第一個讓我深刻體死亡是怎樣一回事的人,因為她是第一個從我生命中徹徹底底消失的人物,逝者已矣,我是這麼想的,母親似乎也如此認為,但是,我感覺得到,她放不下,她很愛比較,以前她比較著她跟嬸嬸的遭遇,有了小孩之後,開始比較小孩,很好笑的是,私底下對我們,她是百般挑剔,在我的兒時記憶中,沒有一次單純的讚賞,但對外,她卻是一個勁兒的說我們多好,小時候我傻傻的聽,笨笨的傻笑,長大後,再次發現母親的作為,我只覺得有種受辱、不屑的感受,我寧可她給我一句簡簡單單的誇獎,也不要她人前人後一個模樣!

        她對我說著嬸嬸是怎樣小心眼、怎樣欺凌她,這些我都沒見著,也許是下意識不想無端進入大人間的勾心鬥角,我並不覺得嬸嬸有母親說得那麼可惡,我覺得嬸嬸那些行為,只是為了一個作為人所需的尊嚴,她害怕自己站得地方不是常勝地,所以經常前後不一,而她自己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做了什麼,母親卻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說法,對她而言,一個人活到這麼大的歲數了,怎麼可能會搞不清楚她自己在做什麼,我想,這也有可能跟嬸嬸的家庭背景有關係吧!嬸嬸的母親,是自殺死亡的,至於,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,倒是嬸嬸一吵架就會鬧著要自殺,把自己反鎖在廁所裡,過好一陣子才會出來。

       我的家呀……太多事情了,說也說不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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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licia73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